“多谢师父。”
她虽然老成,但毕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喜怒哀乐皆在脸上。
此刻听闻师父要尽心教她,她自然高兴
她家在本地是大户,父亲是方圆左右的豪绅乡贤。
可是这名声也就仅限于这汤加河镇。
去了凤凰城, 人家也只拿她家当土包子。
她三岁那年,他父亲花费重金,也只延聘了一个化劲的教头。
这位教头好生无德, 仗着自己功夫高强,从来不把她们家放在眼里。
明知道上当了,又毫无办法,不敢打,不敢骂。
她小小年纪,费力讨好,也只学了一套烂大街的长拳。
及至她九岁那年,父亲过世,这位教头更加肆无忌惮了,也不再教她功夫,只在庄子里作威作福。
好在她日夜苦练, 终于有所成。
等她十二岁那年,把教头一拳砸到墙头上的时候, 这位教头才不得不愤恨得走了。
所以,她非常清楚地认识到找到一位好师父的重要性
她想更近一步, 就得有更强的功法。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她断不能错过的。
否则会遗憾终身。
杜隐娘道,“不过,有些事,我得与你明说了,你再仔细考虑,到底要不要真的学我的功夫,省的你日后后悔。”
罗琦坚定的道,“师父说与不说,您都是徒儿的师父。”
只要能学到更深的功夫,即使是邪魔外道又如何
杜隐娘笑着道,“家父乃是金刚台的俗家弟子,二十岁的时候,一身横练功夫便已刀枪不入。
后入军中,改以剑为兵器,三十岁的时候,悟出剑意,一手长剑打遍大梁国,少有敌手。”
“师祖威武”
罗琦心神激动
想不到自己的师门这么厉害
而且居然还和金刚台有关系
金刚台身为大梁国的武学圣地,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杜隐娘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学金刚台的功法,不过未得金刚台首肯,家父也只教了我一些自保的横练功夫,我也只能教你一个囫囵,很难大成。
另一个就是学家父的狂风剑法,以你的根骨,只要勤学苦练,自然能超越我”
至于在三和以及安康城流传甚广的会元功,因为功法不全,对普通人来说是宝贝,可对她们来说就是鸡肋了。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父亲曾经跪在洪应的门前苦苦求了三天后归来,终究悟出了自己的“道”。
成为了海上唯一的一个大宗师。
后面海岛上的那些夷人偷学了一个神似,拿回去创立了所谓的“一刀流”,一击必杀。
甚至还供奉着她父亲的牌位。
“请师父开恩,徒儿要学这剑法”
她扑通跪下,就要学最厉害的。
“你别高兴地这么早,”
杜隐娘继续道,“家父以前是官,后为朝廷奸逆所陷害,为天下所不容,遁走海外,成了海贼。
如今朝廷拨乱反正,洗涮了家父的冤屈,可是家父仇人甚多,你要是学了这剑法,人家自然眼熟,看到你了,也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以后啊,你这麻烦就少不了,说不定就丢了性命。”
罗琦高声道,“徒儿既然入了本门,自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师祖的仇人自然就是徒儿的仇人,等徒儿功夫大成,定让让这些奸人好看。”
“我倒是小瞧你了。”
杜隐娘哑然失笑。
恐怕和王爷都看错了,只以为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娇